做了一個夢起來之後想到的文。

櫻井弘樹x中川優

很微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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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blue (上)

 

 

 

  就像每天早晨的你那樣,相當普通地,櫻井弘樹在公園的一座鞦韆上醒來。

 

  一點也不普通的是,他是一個已死之人。

 

  他記得病發的疼痛、記得閉上眼之後從眼角滑落的最後一滴淚,也記得意識沉進如墨一般深沈濃郁的水裡。

  沒有天國沒有地獄,也沒有三途之川,就只是那樣一池水溫適中的水,浸泡在裡頭不快樂也不悲傷,什麼都沒有,連自己都不存在。所謂的死亡就是那個樣子,把一切都凍結在黑暗裡。

 

  他環視了公園一圈,清晨的公園空氣非常清新,手上握著的金屬鍊子上,有一點清晨的薄霧留下來的水氣,不遠處樹下的小路,幾個早起的老人在散步做著運動。沒有人特別注意到他,逃家的、無家可歸的青少年反正在這個城市裡並不稀奇。

 

  尤其他的樣子不知為何又回到了高中時候,白襯衫黑褲子,頭上的金髮一根也沒有少的,那個他還健康的時期。

  他靜靜坐著,茫然不知所措。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他以為這是上天給他的特別恩賜,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單純的少年腦海裡只想要再見女孩一面,於是他興奮地往她所在的地方奔跑,只是自己的幻想世界也沒有關係,想再見她,想再看見她的笑臉。

 

  費了一番功夫,找到女孩已經是太陽要下山的事了。

  夕陽把他自己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他看見女孩從路的另一端緩緩朝他的方向走過來,她的長髮一樣披在肩上,左手抱著印有超級市場商標的大袋子,裡面滿滿地,露出一些蔬菜的蹤影,右手牽著一個穿著幼稚園制服的男孩子。

  她的神色很快樂,不時把頭轉向右手側看著正在滔滔不絕比劃著的孩子,側過臉低下頭的時候,黑色長髮就越過她的肩頭,擋住了左側的視線。

 

  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少年,走進了某一棟兩層樓住宅裡。

  他隔著路站在門對面,門上掛著一個他不認得的姓氏,隨後回到家裡的男主人,也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沒有悲傷或生氣,他只是腦中一片空白地站在原地,看著聽著那個陌生的人家裡溫暖的燈光,和不時透過窗子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突然意識到在自己的時間停滯的這段期間裡,對方的時間卻依然在前進著,對她來說,少年跟女孩,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那裡是一個她好不容易築起來,屬於她的新世界,早就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這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世界,這裡是現實。

  腹側隱隱約約痛了起來。

 

  「ヒ…ロ……?」溫馨的大門打了開,她正好一眼就看見了門外金髮顯眼的他。

 

  「唷!你過得還好嗎?」

  「怎麼會……你不是已經……」

 

  什麼地方痛了起來。

  很熟悉,是他在最後的三年裡,時常感受到的疼痛,這疼痛會慢慢加劇、慢慢擴展到其他部位,直到自己也沒有辦法支撐自己。

 

  「我也不知道。」他露出一貫的笑,裝作大而化之地騷著後腦,另一手悄悄按住腹部。「說不定是怨念太深?看到你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越來越痛了,額上髮際的汗順著鬢角安靜地從頰側滑落,他看出來她的神色複雜。

  「阿、那個……謝謝……」絞著粉紫色的衣角,好像又變回了那個高中女生。

 

 

  他瞭解的,很多事都已經不一樣了,而且他可不是什麼好久不見的老朋友,是個已經死好幾年的人。

 

 

  笑著,想要伸出手再撫摸一次她的臉頰,告訴她這樣沒有錯,幸好她已經忘記自己,過得很好,但是他已經支撐不了,一隻手停在半空,然後直直往地上落。

  全身都在痛著,胃的深處一陣抽搐,他捏著掌心痛得跪趴在地上不停喘息。

 

  「弘!」女孩嚇了一大跳,過去的回憶又再次湧上腦海裡,喚出了當時還沒有流乾的眼淚。「你怎麼了!?好不容易才又見到你的……」

  「沒…關係……」他摸索著找尋到她壓在地上的手握住,告訴她這樣很好,那時候沒有辦法等到她回來,這一次至少可以在她的懷裡離開。

 

  「再……笑…一個…吧……」

  「弘你醒醒!弘!」 

  他看著她的笑臉再度失去意識。如果這就是最終的結局,那他其實還願意相信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他再有一次圓滿自己的機會,但是並不是這樣子的。

 

 

 

 

  下一個星期一,他再度在同一個鞦韆上醒來,到了晚上又再度病情惡化而死去。

  像是一個被神寫壞的程式,不論如何改變或是企圖去修正那個軌跡,每到星期一他總還是會再出現,每個星期只有一天,這樣重複著重生與死亡的過程,一次又一次,簡直就像傳說中不曉得自己已經死亡的靈魂一樣。

 

  所以他後來也沒有再一次去找她的意思了,連到附近偷偷窺視都沒有。一週只有一天的生命是不能給她幸福的,而重複死亡的過程,也只會帶給她痛苦,她的人生已經不應該再有他的介入。

 

  那剩下能做的事,就只能在公園裡發一整天呆,或是到處無所事事地閒晃,直到晚上接近要死亡的時間,就自己找一個偏僻的角落,默默承受著疼痛和孤單地死去。

  他不再跟任何人交談,因為每週一次的生離死別對任何人的回憶來說,都太沈重了。

 

  漸漸地他開始懷疑,說不定這是一個處罰,即使他壓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然為什麼總是星期一呢?

 

  星期一是一個那麼憂鬱的日子,到處都看得見因為週末連休剛結束,而顯得無精打采沒有幹勁的人們,整個世界都不快樂得那麼淺顯。

 

 

  就跟他的心情一樣。

 

 

 

 

 

 

  第一次遇見那個人,那身跟自己一樣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還有臉上飄渺的神情,他還以為遇見了同類。

  那個人逆著人群往市中心上班的方向步行著,用著與其他人不同速度的步伐、不同的表情。陽光撒在他褐色的頭髮上,折出一種新芽似的金色反光,偶爾會像是被什麼吸引一般停下腳步,瞇著眼仰起頭來,在一干灰撲撲的行人中間,格外的顯眼。

 

  好像在黑暗的池子底部泅泳了一輩子,看見陽光竟然能夠穿過三途之川濃重的水,在靛藍色的世界裡破開一條閃亮的光道。

 

  於是第一次,他主動開口向陌生人搭了話。

 

  「你在這裡做什麼?」

  「散步。」被叫住而停下了腳步,對方看著他,眼神看起來一樣有點飄忽,但仍然笑了。「您有喜歡的曲子嗎?」

  「欸?」好奇怪的問題。

  「你喜歡那一首歌呢?」對方只是換個說法又問了一次,相當認真。

 

  在櫻井弘樹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段旋律,讓他就這麼脫口而出。

  「啊、硬要說的話,應該是Monday blue吧。」

 

  「那是哪一位做的曲呢?」歪著頭想不起來有這樣的歌曲在腦裡。

  「是我。」他笑。「櫻井弘樹。」

  或許這是從那以來第一個笑容也不一定。

 

  「不好意思。」對方聽了之後低聲道了個歉,慢條斯理地從褲子後面的口袋裡,掏出一小本便條紙,在上面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翻到便條紙的第一頁,遞到弘樹的面前。

 

  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叫做中川優,第二行是家裡的電話和住址,第三行則寫著一句話。

  我只有一個小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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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GET!(欸)

大概是這樣,架空到不行(毆)

 

另外,總覺得MONDAY很受歡迎 XD

 

下集在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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