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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庄岡田

(單向的意思大家應該懂...)

 

對不起啊藤(笑)我還是寫了4a17e1e6d3bec.png

沒想到我的滷雞絲首篇會是這個配對…(懊惱)

對不起!湯舟!(喂)

 

(10/08):我想要剁自己手指!!!f37.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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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篇有主題曲

是flumpool的 幻化為花(になれ

 

 

歌詞我會在(下)裡面一起放

那麼打開音樂之後就可以開始看了ˇ

(雖然也沒很有關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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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變(上)+(中)

 

 

 

 

  隧道的上頭電車呼嘯通過鐵路發出巨大嘈雜的聲音,震得整個狹小而悶熱的隧道裡滿是來回響動的回音,走在裡面的岡田厭煩地嘖了一聲,抬起空著的一隻手用小指塞住耳朵企圖阻絕噪音,但顯然成效不彰地,臉上不耐的神色並沒有和緩下來。

  他抬起腳,用力將落在路邊的空鋁罐,往剩沒幾步的隧道洞口踢去。罐子發出的響亮碰撞聲被電車的噪音掩蓋過去,一路往前滾進隧道外的草叢裡。

穿過這個低矮的隧道之後,場景由原本通學路上充滿開闊綠野的堤邊小路,一變而成老舊髒亂的廉價街區,岡田直起剛剛因為隧道高度太低矮而微彎的身子,面無表情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天氣和他的表情一樣陰著。

 

  今天的練習賽還是沒有擊出能讓自己滿意的打擊。

  雖然說是冷靜的選球眼什麼的,能百分之百準確讀出來的,大概也只有隊上安仁屋和今岡兩個投手投出來的球而已。

 

  體力和體型也比別人差一點。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拉門,軌道因為太過老舊,發出了一陣不亞於電車經過的巨響,地板也是走個幾步就咿咿呀呀個沒完,廉價的房子似乎特別容易充滿不滿,整天都在抱怨自己早就年紀大了的事實。

  對於這些聲音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習慣的岡田充耳不聞地走進房裡,關上門的力道甚至沒有更輕,然後把書包和脫下來的黑色制服隨手扔到書桌上,弄歪了排在桌上的幾本書,最後,也把自己給扔到不在的期間被母親疊得整整齊齊的床舖上。

 

  他在腦海裡迴響著今天練習賽時對方投手所投出的每一個球,然後兩手成拳交疊在一起,作勢將它們都揮出去。

 

  雖然不像檜山的打擊率那麼低,但也不是太出色,安仁屋是王牌就不用比了,如果可以像若菜或新庄那樣,揮出扭轉局勢的球就好了。這種無可無不可的位置,飄渺地讓岡田感到很煩躁。

 

  窗外再一次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音,他本來以為只是又一般列車經過而已,不過身下的床舖和整棟房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隨著聲響共鳴而跟著一塊振動起來。

 

  那是一個雷聲。

  他這樣想的同時,外頭閃起了一道白晝似的光芒,他自然地往窗戶的方向看過去,卻在光線消失後被掛在窗廉架上搖晃的球棒和手套吸引了視線。

 

 

  這副球具不是被他塵封在櫃子底很久了嗎?

  

  天外又響起一個悶雷,那隱約而低沉的頻率在悶熱的空氣中騷動著騷動著。

  雨開始下了。

 

 

 

 

 

  一年級剛進二子玉川野球部時,他因為體型和球技都不足,想當然爾是加強鍛鍊的一群,當時他還抱著國中時期對河埜的自卑感,遠遠看著同是一年級卻已經可以跟學長們一同練球的安仁屋和江夏,覺得棒球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甚至有一度,想要乾脆放棄算了。

 

  捏著一紙退社單,他站在休息室外的樓梯下,正好看見御子柴抱著滿滿一籃學長的髒球衣,一邊被調侃著一邊必恭必敬地出來。

 

  在隊上,御子柴是屬於更下層的社員,負責在球場上來回奔跑撿球、做一些雜務,野球部沒有經理,所以他們也必須負責物品和場地的清潔工作,還會被其他人認定是沒有棒球天份的人而取笑。被分配到這一個層級的社員不是很快爭取到可以一起體能練習的層級,就是乾脆地離開,現在就只剩下御子柴一個人了。

 

  御子柴注意到他,傻呼呼地對他笑著點了個頭,一邊辛苦地想在不讓衣服崩塌的狀態下把它們整理得更好拿一點。

 

  為什麼即使這樣還不走呢?

  「當然是因為喜歡棒球啊!只要可以摸到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個答案他後來過了很久,才真實地從御子柴的口裡聽見,也用自己的眼睛看見;但是當時,他只是低著頭把手裡的一紙退社單捏得皺皺的,臉上冷靜得看不出內心正激烈地掙扎。

 

  「喂,你!」

  一隻大手落在岡田的肩上,「你在這正好,陪我練一下球。」

 

  「等……」連考慮和回答的時間都不給,已經被人給牢牢拉著往校門的方向走。

  他看著前面高大的背影,一頭金色短髮在夕陽餘暉下染上了橘光。

 

  「你……」

  「你是岡田吧?」那個人側著回頭,酷著臉突然開始自我介紹。「我是新庄,新庄慶。」

 

  他當然知道他是新庄,那身高足以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長期對自己身形自卑的岡田,總是莫名地對高大身材的人有種嚮往,他常常看著新庄的背影,心想著如果自己也能長高點就好了。

 

  一想到一年級生裡最高的新庄,正和最矮的自己並列走在一起,那個畫面不知道有多不倫不類,就讓岡田窘得不得了,奈何對方手勁實在太大了,任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最後只好被拖著踩過整片半高的草叢來到橋墩下的空地,陪他練了一整晚的球。

 

  而那張退社單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最近岡田你好像跟新庄很要好喵?」

 

  「嘛……不過意外的人還不錯。」

  「真的嗎?我覺得他看起來好凶~」湯舟扁著嘴,微微縮了縮脖子。

  

 

 

 

 

 

  『奇怪,為什麼你好像都知道哪球好哪球壞?』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這不是想看就看得出來的吧?』新庄把手裡的棒球往上拋去,又張開手套接住。『說不定你其實很厲害,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只是看得出來但身體的速度卻跟不上,還不是一點用也沒有。』頹然坐在河堤邊,把一雙手腳都泡進早春還冷得凍人的水裡,一直持續練習而紅腫的雙手只有這時候才能短暫感覺不到疼痛,但這樣的疼痛卻沒有換來進步,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岡田覺得很不安。

 

  他知道自己無法像御子柴那樣,僅僅滿足於可以碰觸到球就好。

  現在想起來覺得很沒道理,可不知道為什麼,升上國中之後就沒有再哭過的他,卻在這時因為這一點小小的無力感,落下了挫敗的淚水。

 

  夜風拂過截滿花蕾的櫻樹枝畔,整個河邊除了葉與葉間摩擦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響,另一個人也沉默著,只剩下岡田無聲地抽著氣,變得格外響亮。

  連新庄搞不好會覺得他是個怪人這一類的想法,都沒辦法考慮,對冷靜又思慮周密的岡田來說,這大概是他人生中腦子裡最乾淨的一刻。

 

  然後眼前突然被壟罩在充滿皮革和泥土味道的黑暗裡。

  意會到也許這是新庄的體貼,他抬起冰冷又濕漉漉的手,把整個哭臉都埋進棒球手套裡,然後感覺到新庄的手掌從球套裡抽了出去,又輕輕放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在身邊坐了下來。

 

  他抱著膝蓋閉上眼,手掌沈重又溫暖的重量壓在心裡,把鼓譟的不安的感覺都壓了下去。

 

 

 

 

 

 

 

  再次有了意識是在一陣巔簸當中,迷迷糊糊中蹭了蹭前方溫暖的方向,然後模糊地辨知這是另一個人的背上,自己大概是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吧。

 

  太麻煩別人了。

  想著不趕快下來不行,岡田睜開眼睛,越過新庄的頸間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想不到是一整片盛開著的美麗夜櫻。

 

  「喔,你醒啦?」

  「抱歉……」岡田慢慢從背上下來,但眼睛還緊盯著那片夜櫻不放。

  「沒關係。」新庄的聲音帶著一點無聲的笑意,喚回了岡田的注意力。「岡田你還真像我家的貓。」

 

  在粉白似雪,全力綻放得不可思議的櫻樹前,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新庄笑,他的眼睛深處映著自己和櫻瓣的影像,一陣風吹過來,滿樹的雪白都搖曳起來。

 

  岡田以為自己在那瞬間聽不見世界上其他的聲音,是因為葉音太過巨大的關係。

 

 

 

     ※  ※  ※

 

 

 

  後來岡田把他覺得真正像貓的好友湯舟介紹給新庄,再加上因練習長時間相處而熟起來的檜山和若菜,慢慢變成五個人一起行動的模式。

 

  五這個數字其實有點尷尬,走路的時候兩個兩個一起總會有人落單,打個麻將也會多個人。

  那個落單的人通常就是新庄。

 

 

  並非刻意排擠,新庄的個性本來就與其他四人迥然相異,檜山重義、若菜愛吆暍、岡田花俏、湯舟喜歡逗大家,但基礎上都是大罵大笑的個性,除了岡田心思細密還跟新庄稍微相近之外,其他根本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

  而新庄卻是寡言的,他幾乎不參與四人之間所有鬥嘴玩鬧等活動,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笑著看著,但即使如此,卻始終沒有脫隊。

 

  岡田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是把那個上面寫有新庄名字的手套靜靜地放置在床頭,並且若無其事地跟新庄並肩走著。

 

 

尤其是在棒球部的暴力事件發生之後。

在那之後,棒球部四分五裂,原本遙不可及的安仁屋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天生帶著領導魅力的安仁屋很快地成為他們的意見領袖,他們佔領了部室,閉口不談任何有關棒球的事,在原本追逐夢想的地方,把夢想的聲音埋葬得越來越深。

 

 

 

 

 

 

  「鏘鏘!這是我昨天新買的髮夾~怎麼樣?很好看吧喵?」湯舟獻寶似地把腦袋往新庄的方向湊過去,一手扯著要大家看。瞭解新庄的個性之後,慢慢不再怕他了,也越來越沒大沒小起來。

 

 

  「白痴啊你,又不是女人夾什麼髮夾!」若菜搶在新庄回答之前,先一步從後頭賞了湯舟一記爆栗,然後很有先見之明地逃開。

  「幹麼啊!我頭髮都亂掉了喵!」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還是追了過去,兩個人就繞著彈珠台追打起來,一路上還踢倒不少東西,檜山還惟恐天下不亂地大聲加油助陣。

 

岡田氣定神閒地站在邊上,笑著要湯舟住手。「好了啦湯舟,你很可愛啦!」

  「真的嗎?真的嗎?」被誇獎了就跑到跟前來,雖然比自己長得高,卻像小孩一樣。岡田看著湯舟露出笑容,然後示意他低下頭,仔細地幫他整理起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的髮型。「當然啦,不信你問新庄。」

 

  「真的嗎?」還真的用期待的眼神轉頭看著新庄。

  被點了名,新庄很配合地點頭。

  

  「你看吧若菜喵!」一得到支持馬上就對著若菜扮了個大鬼臉。

  「呿!有飼主了不起啊。」

 

  「你——」

  「等一下你,若菜你也是幹麼今天一直弄湯舟?」抓住湯舟的同時斜斜睨了若菜一眼。

  「沒事幹啊。」玩貓玩到被主人瞪了,若菜吐吐舌頭,回麻將桌旁坐下。

 

  看兩個人終於冷靜下來恢復到只是一般程度的鬥嘴,岡田鬆了口氣走到新庄坐著的沙發邊,在地上的書包裡翻找著手機。

 

 

 

  「岡田的也不錯。」

  「啊?」對於新庄突然沒頭沒尾冒出來一句話,他皺著眉頭疑惑地看過去。

 

  「頭巾,是新的不是嗎?」用手指指自己額頭上方的位置。「很好看。」

 

  楞了好一陣子,恍然想起今天綁的是之前新買的頭巾,不過他跟湯舟不同,打扮只是為了自己高興,不太會跟別人炫耀什麼,而且雷鬼頭給人的強烈印象,總是會掩蓋過任何髮飾。

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發現,更慘的是還是新庄。

 

  「呃…嗯,謝謝。」突然被稱讚有點不好意思讓他一時詞窮,只尷尬地道了個謝別過頭去。

 

沉默半天覺得這樣實在很詭異,終於還是決定應該要跟他普通地聊個天。

  「下次你要不要——」

 

  「喂新庄。」部室的門被大力打開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安仁屋從門口探進頭來,不用搜尋就在沙發上找到新庄的身影。「今天被馬子放鴿子,你陪我走回家吧。」

 

  純粹的命令句,那是岡田絕對做不到的強勢,被說的一方也沒有花上任何考慮的時間,馬上放下手裡的雜誌從沙發上移動到門邊去。

 

  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雖然認識不久,但之間總有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是以新庄身邊的位置終於不再是由大家隨性輪流,自然而然變成安仁屋總是在那裡。

 

  這樣講也不對,應該說是有安仁屋的地方,旁邊總是會有新庄才對。

 

 

 

  若菜還把安仁屋堵在門口,你來我往抬槓著聯誼和介紹女生的事什麼的,這些對話迴盪在耳邊,岡田的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的,他只覺得從打開的門外照進陰暗部室裡的夕陽光好刺眼,連帶得讓新庄和安仁屋看起來更加遙不可及。

 

  明明應該早就把這件事和棒球的夢想一起深埋在黑暗中的,明明早就知道的,但在這時候,卻還是無法抑制胸口的失落和疼痛。

 

 

  「那大家要一起回去嗎?我找幾個A班的女生出來。岡田要不要去啊?」好像跟若菜談好了條件安仁屋發現蹲在地上收書包的岡田,以為他也準備要回去了。

 

 

  「我……」

 

  不行,總覺得好像沒辦法再假裝笑臉下去了。

 

 

 

 

  「啊啊啊~~我肚子要餓扁了喵。」湯舟從側面撲上岡田的肩膀,整個人賴在他身上喊餓,肩膀和手臂的陰影正好擋住了岡田的視線。「優也我們去吃拉麵啦~」

  

 

  「欸等下你好重!去吃飯那女生怎麼辦?」

  知道沒有人盯著自己臉看,讓岡田一下升上安心感,還能硬撐個兩句玩笑話跟湯舟抬槓。

 

 

  「不管啦,餓死了還怎麼約會喵!我要吃拉麵吃拉麵!」這次換成整個人巴著他左右搖晃起來。

  「好好好我跟你去吃就是了。」受不了整個人被這樣搖,岡田投降的一瞬間,馬上被湯舟給拉出了部室,連書包都記得幫他提了。

 

 

 

  「告訴你喔,我上禮拜看到車站那邊開了間新的——」

 

  岡田一邊被拉著往前跑,一邊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部室的方向,只仍然看見那兩個人的背影,在夕陽將逝的黃昏,慢慢地變得模糊。

 

 

 

     ※  ※  ※

 

 

 

「夢にどきめけ、明日にきらめけ!」

 

  那個人物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用以逃避失敗的黑暗,再次握住球棒揮出去的那一天,岡田的心裡又重新燃起無以名狀的執念。

 

  對夢想,也對那份感情。

 

  也許真如川藤說的那樣,如果有夢想和想要的東西,就應該正面迎擊,它們不屬於應該被放棄或被嘲笑的分類裡,即使那真的是不管由誰來看,都只像是癡人說夢一般的……

 

  夢。

  對,就只是夢。

 

  像蹺課的下午躺在屋頂被曬得有溫暖的混凝土地上做得那一些夢一樣,身下的地板硬梆梆的,但夢境裡總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好。

 

  即使一睜開眼就沒了。

 

 

 

 

 

 

  岡田睜開眼,被放得過近的新庄的睡臉嚇了一大跳,一口氣坐了起身。

  大概還在上課中所以周圍很安靜,應該已經是下午第二堂課了吧?自己的臉整個被曬得發燙。

 

  那這傢伙是什麼時候跑過來一起睡的?

  湯舟呢?安仁屋呢?若菜他們呢?他記得吃過午飯之後大家都躺下了。

 

  左顧右盼,整個頂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新庄是最後僅存的脫隊者。

 

  他為了安仁屋什麼都肯做,甚至把關川給打得半死、和學長們作對,但安仁屋卻直率地回到那個追逐夢想的世界去了。

  雖然自己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他其實是緊接在若菜之後動搖的人。

 

  在大家都歸隊之後,新庄幾乎就不跟他們來往了,每次都看見他一個人獨來獨往,背影沒有狼的孤高,倒像一隻棄犬。

  緊緊守護的東西都成空了,他一定很沮喪吧?

 

 

 

  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可以找了。

  這種事情在安仁屋出現了之後還是第一次發生,這兩個人竟然也會意見不合。

 

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啊…真可憐。」一邊卻自私地開心著。

 

 

 

  「新庄……喂、新庄……」岡田拍打著熟睡者的臉頰。

  

  很喜歡很喜歡的這種心情,就算明知道到最後都是要一敗塗地,也許他們連區域賽都打不過、也許新庄這輩子就只看著安仁屋,還是想要豁盡所有地燃燒一次。

 

  「你怎麼在這裡啊?喂新庄…」熟睡的人依然故我,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像那個晚上悄然滿開的櫻花一樣,即使沒有被人看見,就這麼散謝一地,但至少有那麼一晚曾經無聲盛放著最美的瞬間。

 

 

 

  岡田壓下了頭,輕輕地展開一段寂靜的花期。

 

  

 

 

 

 

 

 

 

 

 

  「喂!」

 

  新庄從睡夢中被叫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是岡田的臉。

  「…岡田……現在幾點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從川藤來了之後,他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熟過了。

 

  

  「不知道,放學有一下子了吧。」

  身邊的岡田靠牆坐著,腿上放著一本雜誌在翻,看起來完全不在意時間的樣子,夕陽已經退得有點遠,所以看不太清楚坐在女兒牆陰影下的岡田的表情。

 

「怎麼不把我叫醒?」

  「我叫了啊,可是你睡得跟死掉一樣。」

 

  「抱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睡得太久有點酸痛的身體。

 

  抱歉裡,包含著太多的意義。

 

 

 

 

  「你不用去練習嗎?」

 

  「嗯,今天若菜和平塚要去偷看用賀的練習。」然後突然有點激動地,啪啦一聲闔上雜誌往旁邊一擺。「你知道他們多白痴嗎?竟然說要把用賀他們社團教室的門用強力膠黏起來,這樣他們就不能練習和比賽了。有沒有搞錯啊?」

 

  新庄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真像若菜他們的作風。

 

  「湯舟更誇張!都還沒比賽,就已經先去找一票女生放話,說自己有多厲害。」上次還被迫一起去卡拉OK包廂唱了一整晚的歌!

 

 

  好像被觸發了哪個點,岡田越說越激動,最後還比手畫腳起來。

  「而且明明大家就一起睡的,馬的為什麼沒人叫我啊?」

 

 

  跟平常冷靜自持的形象差距太大的岡田,讓新庄覺得很有趣,但還是放任他大吐苦水。

  他知道這對岡田來說是一種放鬆,頭腦比其他人要好一點,所以面對隊員的時候,總是被迫必須要表現出成熟可靠的樣子,久了難免就有點拉不下臉,有一些情緒總是不好表露出來,但是終究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跟年齡相稱的部份怎麼會沒有。

 

  過了一下,也許是冷靜下來了,岡田摸摸自己捲著雷鬼頭的腦袋,默默站起身拍拍沾上灰塵的褲子,想起自己中午就跑來了,書包還放在教室裡面。

  

  「也差不多該走了吧?」

  「嗯。」新庄也拿起扁扁被拿來當枕頭的書包,跟在他後面往下樓的鐵門移動。

 

 

  「咦?」

 

  走在前面的岡田把手搭在鐵門上,遲疑地停下腳步。「靠,不會吧!」

  「怎麼了?」新庄疑惑地上前。

 

  岡田來回轉動鐵門的門把,還拖著門把往前後大力搖動,但門除了發出轟隆轟隆很吵的噪音之外,仍然一動也不動地。

 

  很明顯,他們被反鎖在樓頂了。

 

 

 

  「喂!有沒有人啊?」   

  距離放學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的現在,當然是不會有人聽見他們的呼救聲,岡田徒勞無功地喊了一陣子,忍不住火大地踹了鐵門一下。

 

  「對了,電話——」摸摸空空的口袋,才想起自己把手機放在書包裡沒帶上來。「欸新庄,打電話叫人來幫我們開門。」

 

 

  想也知道岡田會打的,大概也不多就是那一票棒球隊的人,用他的電話打,而且還是被反鎖這種糗事,這樣好嗎?新庄遲疑了一下,但看見岡田好像很緊急的表情,還是把它拿出來遞給對方。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樣,岡田看起來就是很煩躁的樣子,接過手機按了一下子,好像是找到誰的電話撥了出去,但聽沒幾秒又咒罵著開始找下一個人的電話。

「死湯舟,這種時候竟然關機!」

 

  接著打了若菜的電話,這次是響了半天但是沒有人接。

  岡田氣得跳腳,看了一眼旁邊默默看著他打電話的新庄,好像覺得自己被看笑話一樣,指著圍牆邊要他過去。「你去看一下樓下還有沒有人經過。」

  

  找了半天,這次發現了御子柴的電話。

  就不相信御子柴會不接!

 

「沒有人。」新庄回頭告訴岡田學校裡看起來人都撤光了,正好看見岡田要按下撥話鍵的前一秒,手裡的電話發出兩聲悲鳴,然後螢幕上的光瞬間轉成一片黑暗。

 

 

 

沒、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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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看出來我在自暴自棄?(毆)

 

突然覺得這個走向很適合改HE……

好想改結局><

甜甜蜜蜜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誰叫湯舟要關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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