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oh Sick

最終回特別加長版！

（其實是我手滑寫爆了字數……（毆））

壓力好大我胃好痛！

看完決定不買本的就請默默的不買千萬不要通知我Q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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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時候，鳥類的求偶行為並不會隨著雙方結合而結束，許多鳥類在此後仍然持續做出許多求愛動作；此外，合作的行為也可鞏固感情，進一步消解彼此間任何畏懼及攻擊衝動。

　　　　　　　※　　※　　※

　　「我幫你拿回來了。硬碟。」

　　「咦？為什麼？你怎麼辦到的？」

三個小時前，在藤丸又一次七折八彎企圖迂迴攻入系統失敗之後，音彌按下他的手要他停止嘗試，先放鬆一下思考了整天的大腦讓精神休息。

其實學會入侵網站剛開始就是出自藤丸的興趣，就像熱衷於益智或解謎遊戲的人一樣，碰上難度越高的難題只會刺激腦部活動得更興奮；加上與前陣子每每生死攸關的危機比起來，現在面對的對象只是音彌的爺爺，心態上也根本很放鬆，所以此刻藤丸並不覺得特別累。

但是他仍然聽音彌的話，移開腿上的筆記型電腦撲到柔軟的床上作勢要小睡一下。

『你睡吧。』

音彌站在床邊，帶點寵溺地伸手撥撥藤丸後腦上的黑髮。

藤丸閉著眼趴在床上，他聽見音彌走出房間，隔著門板在外頭的走廊上不知道跟誰正通著電話。談話的聲音比往常壓得更低，只聽得見嗡嗡的人聲，聽不清楚內容。

須臾，談話聲靜止下來，音彌隨後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回到房內，跟著在藤丸身邊躺下來。

藤丸還是維持著剛剛的臥姿，只有臉稍微側過來面向外側，老是窩在室內抱著電腦而缺少日曬的白皙皮膚在陽光下看起來特別細緻。

音彌不語地看著，看著那端正的臉上直挺的鼻樑，和兩眼下長長地形成一扇陰影的睫毛……

『……不要一直看啦。』藤丸被看得受不了，笑著拉起旁邊的棉被捂住了臉。

音彌也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笑了。『你怎麼躺這麼久還沒睡著啊。』

『被這樣盯著看誰睡得著啊？』

『知道啦，不看就是了。』

　　『吶，音彌。』藤丸止住笑，從床的內側傳過來捂在被子裡悶悶的話聲。『要是我不會電腦就好了。』

　　就可以很普通地跟大家過著開心的生活，音彌也不用為了這事被自己的親人威壓。

　　『笨蛋，這根本不是問題點。你別想這麼多了，快休息吧。』

　　『嗯。』

再醒來的時候，音彌就這樣告訴他了。

「喂，我幫你把硬碟拿回來了。」

三個小時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什麼事？

剛睡醒的藤丸還楞楞地，這中間音彌似乎出門過一趟，但是看起來像是純粹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買了飲料和食物而已。

音彌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一邊從便利商店的塑膠袋裡拿出寶特瓶裝的茶類飲料遞給藤丸，一邊解釋著。

　　「那個安全系統只對你和我兩個人嚴密防範，所以對你的入侵手法來說是銅牆鐵壁，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就不是那麼困難了。」

　　大概是篤定著音彌並不是會尋求旁門左道幫助的牛脾氣，因此除了對兩人的嚴格把關之外，整棟大樓甚至可以稱得上鬆散。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原來在爺爺看來，自己是那樣正直到不知變通的人。

　　音彌這樣想著，絲毫沒有考慮過也可能是老人家有意要放水。

　　「其他人？」

　　「Blue bird。」

這個代號藤丸很熟悉，他們曾經數次交手，是隸屬於Ｊ手下的駭客。

　　「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Third-i的現場搜查官告訴他，他們後來在Ｊ最後以音彌來要脅藤丸，要他竊取中子彈密碼的小餐館附近，發現Blue bird的屍體。

　　「其實他還活著，他不是邪教組織的人，所以Ｊ把他放了。我想那時的屍體大概是假的。」

　　「那他怎麼會願意幫你？」更奇怪的是，音彌怎麼跟他取得的聯絡？

　　「知道他沒死是之前的一個偶然。至於為什麼他會幫我，當然是有條件交換。」

　　停下來細嘆了口氣，藤丸以為音彌會繼續說明條件的內容，但是他卻沉著臉陷入沉默。

　　「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只是幾句話而已，就可以左右一個人甚至國家的命運。」

　　因為外公的關係，他原本就不怎麼喜歡政治，在這次的事情裡又讓他感到更加嫌惡。用一個條件去換另一個條件、拿一個利益去換另一個利益，這些人在高來高去地說出口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他們說得輕巧的數字、或是這些「條件」，代表著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之前就是因為這樣，藤丸疲於奔命；也是因為這些，他必須要忍耐著天天面對他不喜歡的Ｊ。就算現在只是用同樣的方法還以顏色，也夠讓他心情不佳的了。

　　「咦？」

突來的話題轉變讓藤丸困惑地歪了下頭，音彌這才發覺，自己不應該把這些負面情緒加諸在藤丸身上。「不說這個了。」微斂了斂精神，他轉頭看著緊靠床邊放置的一袋行李。

「晚上我就回去跟外公說清楚。」

　　「你要回去了嗎？」

　　那天氣沖沖從法務大臣的辦公室出來後，音彌便回家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在藤丸家住了兩三天。現在說要回去了，突然得讓藤丸有點失望。

　　這幾天跟音彌在一起的時間心裡總是覺得很平靜。兩個人雖然自幼熟稔，卻也大多只限於學校活動，少有這樣朝夕相處的機會，尤其恐怖攻擊之後，好不容易終於有可以兩個人好好相處的時間。

　　「總不能一直住在你家不走吧？」音彌倒是沒有太可惜的表情，淡笑道。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滴滴答答希哩嘩啦，窗外下起了這年的第一場雨。

　　春雷響起的時候，音彌在大雨之中背著自己的隨身行李，和藤丸兩人一起走進氣派的宅邸內，僅僅幾天沒有回來，就有點恍如隔世的味道。

　　老者坐在客廳展報讀著，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和服樸素地和屋內古風的深色梁柱融為一體。兩人並肩站在他面前時也依然一無所動，直到音彌在沙發上放下行李而發出輕微聲響時，才放下報紙抬起頭來。

　　「應該已經有人通知你了吧。」沒有任何寒暄，音彌開門見山的說道。即使心有不滿，面對長輩依然用著與情緒不符的尊敬口氣。

　　「嗯……那麼你現在這是在向我示威嗎？」九条彰彥沉吟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旁沉默的藤丸一眼。

　　「我要搬出去。」一陣醞釀後，只聽見音彌四平八穩的低沉嗓音吐出這句話。

　　聞言，老者瞪大了眼，但是藤丸的反應比他還要更慌張十倍。

　　「等一下、音彌——我還有話想說……」沒想到看來冷靜的戀人會這麼意氣用事，藤丸趕緊拖住已經轉身想走的音彌。

　　「九条先生，我知道你擔心會對音彌的將來有影響，所以不喜歡我跟他的關係。」藤丸一改平常有點散漫的樣子，認真地看著九条彰彥說道。「但是他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如果我的能力會變成阻礙，那我寧願放棄電腦。」

　　「就說了這不是問題點，只要他想他還是可以找出其他事來——」音彌還是皺著眉。他不希望藤丸為了他犧牲掉什麼，明明兩個人在一起只是那麼單純的事，為什麼一定要被搞成這樣？

　　「都一樣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為了音彌放棄，他就是這麼重要。」

　　音彌啞然看著截斷自己說話的藤丸堅定的側臉。

　　「那你妹妹遙呢？」

　　「她已經大了，只要沒有生命危險，以後有很多事她自己都可以決定，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音彌的，但小遙也一樣，因為她是我唯一僅存的親人。」

　　「音彌你們也是一樣不是嗎？所以，試著再好好坐下來談談好不好？」

　　因為自己也對小遙的事在意和干涉到老是被小葵笑說是過度保護，藤丸很瞭解對於親人的重視是怎麼樣。前兩天音彌曾經說沒有可以稱得上親人的人，但他感覺九条大臣其實一定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重視著音彌，所以更不希望音彌就這樣和自己外公鬧翻。

　　藤丸當然知道音彌家的情況和自家很不相同，但即便如此，仍然希望他可以解開這層心結。

　　跟他自己曾說過的一樣，親情總是無可取代的。

　　儘管藤丸沒有明白說出口，但音彌卻已經很明確地感覺到他的意思，為了不辜負藤丸的心意，他最終還是軟化下來，點頭答應和外公再次交涉。

　　「那…我先離開好了。」知道音彌頑固的性子，藤丸再三叮嚀了之後，才出了大宅子的門，在門邊高聳的圍牆下蹲下身，打算在這裡等音彌的消息。

至少如果談不攏音彌又生氣要走人，他還來得及把人攔住。

　　等待的時間裡就只能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看對面人家的燈火，然後轉頭跟一旁守大門的維安人員搭話。

　　「吶，你有家人嗎？」

「你家裡有人在等你嗎？」

　　但身材壯碩的守衛只是奇怪地橫他一眼，並不理會。

　　「嘖，連聊個天也不行嗎？你們也真是辛苦……」就在他無聊到拿出手機正想玩個小遊戲消遣時間時，握在手裡的電器驀地振動起來，把他給嚇了一跳。

　　螢幕上顯示著無號碼的來電，藤丸心想，也許是推銷或是詐騙電話吧。

　　本來並不怎麼想接的，但卻不知為何仍是按下了通話紐，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

　　「喂？」

　　話筒另一邊，傳來帶著戲謔的慵懶口音。『好久不見呢，獵鷹。』

　　「Ｊ！」

　　『真是榮幸，你還記得我啊？』

　　忽略Ｊ挖苦的話語，藤丸注意到手機那頭除了說話者的聲音之外，還有背後音約傳來些許嘈雜的人聲和車行聲。「你在外面？你不是已經被大臣軟禁起來了嗎？」

　　『是啊，有吃有住，還有親愛的弟弟在身邊，簡直是樂園。』故意強調了弟弟兩個字的發音。『不過一直被綁住實在太不符合我的個性。現在風聲也過了，是時候跟你們說再見了。』

　　「你——」

　　『你還是堅持說你兩邊都不放棄是嗎？這種天真的話也只有你說得出口了。』剛剛才在屋內對著九条彰彥說的話，現在卻改從Ｊ的嘴裡被說出來。『你真的以為，事情永遠都會這麼如你所願嗎？』

　　連自家也要竊聽嗎？還是對Ｊ來說這裡並不是家，只是可能出現他需要的情報的法務大臣住所。藤丸擰住眉頭，站起身把話給頂回去。

　　「拜你之賜，我當然知道不可能。」爸爸、阿英、寶生，只要一聽見Ｊ的聲音，就讓他想起那些人的死，和他失去的一切。Ｊ出現了之後，沒有什麼事情是如所願的。「但你也一樣，你想得到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

不管是音彌，還是日本，藤丸都不打算有絲毫讓步。

『是嗎？真讓人期待你無法選擇的那一天……』

「在跟誰講電話？」

說著的同時，音彌剛好打開大門走了出來，正巧聽見藤丸說的最後一句話。

　　「音彌！是Ｊ！啊、竟然掛斷了…Ｊ他逃出來了！！」藤丸看見音彌出來，緊張地抓住他就急忙說了剛才的電話。

　　但是音彌的表情看起來並不特別意外的樣子，他安撫似地握住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不用擔心，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抓得到他一次，就一定還抓得到第二次。」

　　「追蹤器？你早就知道他會逃走嗎？」驚訝地轉頭看著身邊沉著的音彌。

　　「嗯，因為是我放他走的。」

　　「音彌你……放他走！？」

「是Blue bird的要求，所以稍微製造了一點空隙。不過就算我不幫他，他也有辦法可以自己離開的吧？與其讓他不能預期的自己消失，還不如主動製造可以掌握他行蹤的機會。」

雖然答應了條件，但還是一步不讓地考慮了之後的事，確實是很有音彌的風格。

「那要趕快通知Third-i……」

「我已經把信號傳給霧島先生了，接下來就讓他們去忙吧。」音彌的聲音低低的，按住藤丸忙和著想要撥電話的手指，把它們握在手裡。

　　「啊…嗯……」感覺氣氛突然一轉，藤丸有點不好意思，趕忙找其他的話題轉移注意力。「那音彌你、跟你外公談的結果怎麼樣？」

　　「邊走邊說吧。我送你回去。」

　　「嗯。」

　　雨還是下著，但是有別於來時的大雨，不知何時已經轉為綿密的細雨。早就遠遠過了晚餐時間，街上靜悄悄的幾乎沒有其他的行人。沒有帶著傘的兩人也就這麼並肩緩慢地走著，任由密密麻麻彷彿銀色絲線般的雨灑在身上。

　　「我還是會搬出去的。」音彌平視正前方，褐色的蓬鬆捲髮上沾著無數細小的雨珠子。

「但不是現在。藤丸的事情的話，他的意思好像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太好了。」聽對方這麼一說，藤丸大大鬆了一口氣。

　　「比起那個，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想和我在一起。」含蜜似地淺淺笑對著藤丸，音彌突然提起剛剛屋內的對話內容。

　　根本就是世紀大告白，而且還是在家人的面前。要不是還在對外公的氣頭上，當場一定就緊緊抱住藤丸了。

不過不要緊，現在抱也是一樣的。

　　環過臉紅著左顧右盼想要假裝沒這回事的藤丸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宛如希望就此融為一體那麼深。

　　「音彌……」

　　雖然很突然，但好像已經有點習慣這樣了吧。藤丸罕見地，收手回抱了音彌。總是很溫暖地陪在他身邊的音彌。「你要是不在的話我會很困擾啊。」

　　他大概沒有辦法體會音彌當時的感動吧，因為在九条大臣面前時，他也就只是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已。音彌在自己身旁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讓他覺得獲得太多了。

　　「雨停了呢。」

　　雖然還不到季節，但是雨後薄涼的空氣中不知何處卻傳來了微弱的蟲鳴。圓月被藏在濃厚烏雲之後，只微微透出一點月的光暈，缺少月光照耀的街道卻並不黑暗，沿街上的路燈投射著略帶蒼白的光線，照亮兩人前進的路。

　　「是彩虹！」藤丸不經意地抬頭，發現某一支路燈橢圓形的光柱底下，有抹微弱的七彩。「你看！原來晚上也會有彩虹啊。」

單純地笑著，指著沒有多高的地方那彩虹的方向回頭要音彌看。

鳥在求偶的時候啊，總是處心積慮要吸引另一半的目光，總是用盡各種炫目的方式，來獲得對方的愛情。

真的是很成功呢。

音彌心想。

　　至少他是再也離不開眼了。

　　圓月吹開烏雲探出了臉來，淺金色的光芒從古至今總是因這魔幻的氛圍而充滿神秘感。他拉住藤丸的肩頭，月光下極其輕柔地啄吻了一口對方的唇。

　　脫了手的羽箭騰飛萬里，最後終究還是如他所料般地深深貫進箭靶的中心。

　　只是不知誰是圓靶？誰才是持弓人？　　

　　勾起唇角，音彌看著藤丸紅著兩頰面帶責備卻又似乎帶著開心的複雜表情。

　　然後難以饜足似地，又一次更深刻地碰觸。

　　捕獲，完了。

　　不管是誰捉誰，都是一樣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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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長期以來的忍受我的拖稿！

對不起青鳥和J最後沒有辦法讓他們出場，

再來就要開始趕番外篇和春糖生日祭的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