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oh Sick

再次警告，這是一篇森糖文。

請確定你心裡沒有任何三浦春馬和蒼井優（噗）再進入。

那麼，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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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灰缸（下）

　　「健？你還好嗎？」大森突然把頭探進男廁，語氣擔心地問著。「你離開得有點久，大家在擔心。果然還是很在意嗎？」

　　男人走進來又正對著佐藤工工整整道了一個歉。明明是自己心理作祟，惹得尊敬的前輩這樣再三向自己道歉，他越加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斷搖手要對方相信沒有那樣的事。

　　「太好了。」三十八歲的男人終於鬆了口氣，露出像少年一樣的笑容。

　　「我還在想要是被健討厭了該怎麼辦呢。」

　　不知怎得有點難以直視那表情，他滿臉通紅地把眼神飄開的同時，大森又往前跨一步來到佐藤面前，憧憬的成熟男人將兩隻手放在佐藤纖細的肩骨上。

　　靠過來的時候距離太近了，佐藤反射性縮起肩頭，但大森只是仍然擔心地看著他的臉，「臉很紅，你真的沒事嗎？」 

　　「嗯。」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以後要記得做反應。」

　　「反應？」

　　「說那種話還滿難為情的，健不吐嘈的話大叔我會很尷尬的。」

　　佐藤看著大森認真的表情，楞了兩三秒之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什麼大叔啊？不是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嗎？」當然他說的是戲裡的角色年紀。

　　演繹的是年紀相當的角色，所以之前就曾經說好了，私底下也不要太有上下關係的隔閡來相處。 

　　「哈哈哈，你這樣一說還真開心啊。」好像兩個人真的一樣年輕。武市半平太、不、是大森也笑了起來。

　　剛剛還很尷尬的氣氛瞬間和緩起來。

　　佐藤又洗了一次手，和大森一起回到座位上，但卻仍然無法忘記方才，曾經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就要被吻了。

　　不過從這天起一直到殺青當天晚上的慶功宴上，最終，大森還是沒有對佐藤出手。

　　他的疑問也就這樣無解了。

　　結束了這部戲的合作關係之後，大家就要各自投入自己的演藝事業行程裡，像大森前輩這樣的大忙人，就算私底下要約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那就是註定了要轉淡的。

　　他想起了以藏的辭世之句。

　　為君所盡之心，宛如水面泡影，消失殆盡而後，方始漸顯澄澈。

　　什麼也不剩之後，他似乎漸漸看清楚自己的心要的是什麼。

　　但是不是都來不及了？

　　第二季全部殺青那天，大家續攤了又續攤，奉陪到最後的只剩下不到十個人。大森在離開前一間店時向大家告別，而佐藤也許是有點賭氣、也許有些悵然，硬是拒絕了大森送他回家的好意，繼續往下間店進發。

　　大家都已經有了十二分醉意，包廂裡充斥著濃重的菸酒味，幾個攝影師在角落互相敬酒。而發著酒瘋的燈光師還在鬧，沒人注意到佐藤一個人走出包廂。

　　凌晨的街道除了幾個喝醉的上班族沒什麼人煙，店的位置也在相對比較小的巷子裡，於是他很放心地一個人蹲在路邊。從口袋裡摸出不知何時開始一直隨身攜帶著的，大森前輩慣抽牌子的菸。

　　本來是想躲到外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卻不期然懷念起那人身上淡淡的菸味。

　　佐藤不熟練地點著打火機，瞇起眼盯著菸草燃起後冉冉升起的白色輕煙，然後將菸從右手換到左手，最後舉起剛剛持菸的右手，把食指和中指第二指節的部分湊近鼻間嗅了嗅。

　　是像這樣的味道嗎？

　　喝得太多酒了，整個心跳都怦怦大聲震著整個身體，思考也有點不是那麼隨心所欲起來。

　　好像還是有點不同，這次他把還在燃燒的菸靠近了鼻尖。

　　「那樣不適合你喔。」

　　「大森先生？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像是做壞事被發現一樣，佐藤急急忙忙撚熄了，把菸盒子捏在手裡藏到身後去。

　　「不太放心你。」大森在他的身邊一起蹲了下來。「原來你會抽菸啊？」

　　「嗯，以前好奇和朋友學過，不過不怎麼喜歡。」

　　要不是大森先生，他約莫也不會喜歡這個味道。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大森說，把剛剛一直拿在手上的紙袋渡給佐藤，裡頭是一件白色的Ｔ恤。「你之前不是說過喜歡嗎？上次不小心弄髒你衣服，就送給你吧。」

　　「謝謝……」

　　突然收到來自前輩的禮物，他很努力不要將這樣的舉動當作是一種感情上的示好，但怎麼有辦法？他可是去而復反、可是連這種小事都記得啊！

　　「下次——」佐藤腦子裡還亂成一團，卻已經轉頭向大森衝口而出。 

　　「嗯？」

　　「什麼時候，帶我去可以嗎？上次說過的、那種有放很多老唱片的ＢＡＲ。」

自己也明白也許對方只是訪談時場面話隨口說說而已，但是他一直在等，等這個約定。

會不會，他們其實有一點希望？

像是要把人望穿了似地，佐藤看著等著大前輩的回覆，帶著期待。

　　「啊、是有這麼說過沒錯。」

 　　前輩抿起嘴笑了起來，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我再問福山有沒有空吧，他對這個也是很瞭解，上次——」

　　佐藤看著那笑容，而在那裡面一點曖昧的顏色都找不到。

　　少年不是未經人事的孩子，他知道那隨之而來的抽痛是什麼。

　　卻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別開臉。

　　「對不起。我並不是這樣希望的啊……」

他聽見大森看著自己，深深嘆了口氣。

　　　　　　※　　　　※　　　　※

　　大森第一次看到少年時，只覺得比想像中的瘦弱。骨架纖細嬌小、面容精緻，在其他年輕演員之中顯得很安靜，偶爾會對周圍不熟悉的環境和人員露出細微的不安與無措的神情，對話時使用現在年輕人裡少見而講究的敬語，並且靦腆地笑著。

　　像個女孩子一樣，而且是家教比較好的那種。

　　當然這只是最初的印象，開始拍攝之後，他慢慢發現在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外殼下，少年所具有的堅強。

　　拍攝前期，道場這邊的戲份並不多，有的只有幕後刻苦紮實的劍道和殺陣練習。但少年初演大河劇，不管劇組內外都在等著看，看這個沾了前輩的光得到演出機會的年輕偶像，要如何詮釋這個複雜的角色。

　　年輕演員卻一點也不急的樣子，無論外界有多少懷疑或批評的聲音，都不影響他拍戲的步調。安靜地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和演員們打好關係、練劍也練得很勤。

　　當然因為年輕，演技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不過他很聰明學得很快，更重要的是他認真和穩定的特質在對戲上帶來很大的安定感。

　　是他所能夠認同的，作為一個專業演員。

　　此外，私底下的大森也對他抱著很大的好感。

　　不知為何，少年越是認真，身上就越是散發出一種惹人憐愛的小動物氣息，讓人想要緊緊抱進懷裡。所以面對他時，總是忍不住流露出疼愛的態度。

　　但不過再怎麼說這都太過份了。少年的人生和事業才正要開始，實在是不適合被捲入任何有的沒有的事。（比如和歐吉桑談戀愛、或是被歐吉桑糾纏。）況且十七歲的年齡差距，也不是兩人嘴裡說沒有年齡隔閡就真的沒有。

　　很不巧地，這似乎被福山給識破了，常常有意拿這些事出來鬧他。

　　於是理性且自制力良好的三十八歲成熟男人，在情感即將越過角色那條線前、在對少年和自己造成困擾之前，及時地踩了煞車。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他常常會和少年圓潤烏黑、略帶著迷惑的眼神交會。而少年開始有時會像是有意識般地逃開。

　　這樣是最好的。

　　要維持角色情感和私人情感的平衡很難，但是他想他們都做得到。

　　縱使少年消瘦著，不知是為戲還是為了人。

　　只是偶爾，他還是會忍不住去逗這個可愛的後輩。　　

　　怎麼樣也想不到，最後會弄成這樣。

　　第二季殺青那天大森回到家裡，看見那件之前被少年稱讚過穿起來很好看得寬大Ｔ恤，想起來自己後來又去同一家古着店買了一件相似的，打算送給少年。

　　以自己的輩份，往後要約少年出來吃個飯見見面，是絕不會被拒絕的。但他拿起裝著衣服的紙袋，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不要留這樣一個後路給自己。

　　去見可能是最後幾次面，然後等少年接了其他的戲、和其他人有更多接觸，也會慢慢把這種感覺轉淡的。

 　　他很瞭解，演員的好處就是情感的轉移很容易。

　　但是他到了那裡，看見的是少年在他輕輕推開邀約之後，烏黑的大眼睛裡滾出讓人措手不及的眼淚。

　　他並不是想要看到這樣的事的。

　　大森嘆著氣。

　　他把少年推離，並不是想要看到少年的眼淚。

　　老實說，年輕的時候他也曾經放蕩過一陣子，對於愛情雖不好意思說是得心應手，卻也還算得上應對自如，讓人愛上自己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他知道是自己的自私和不乾不脆的態度，害得少年只能在心裡痛苦。

　　「欸？奇怪、抱歉……我好像、好像喝多了……」少年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解釋著，欲蓋彌彰地用兩手在臉上亂抹一通。

　　「對不起。」

　　大森抓住少年的手指，抽出被緊緊握住已經皺成一團的的煙盒，那是自己慣抽的牌子，他聞到少年的身上繚繞著淡淡熟悉的味道。

 　　「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委屈了。」

　　佐藤抬頭看著他，表情混雜著不安與羞恥，眼神似乎正害怕著大森即將說出口的話。

　　世上怎麼會有人忍心再去傷害這樣的少年？被那雙眸子盯著，大森不知道該挑選什麼樣的話語才不會讓少年再次受傷，也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於是就著兩人面對面的角度，覆上了對自己來說是最高獎勵的嘴唇。

　　男人雖然碰上少年就顯得話拙，但吻功仍然是一流的。

　　少年跌坐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往前傾靠在男人的手臂裡，柔軟的唇被吻得一片溼潤，感覺才退下不久的醉意又從腹部升上腦門。

　　「健。」

　　大森前輩溫柔的聲音低低的，響在少年的上唇附近。

 　　為什麼明明只是自己的名字，從小聽到大的三個音節，被那個人喊來會這麼令人害羞？少年如蚊蚋般應了個不算聲的聲，頭都抬不起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將佐藤從地面攙扶起身，大森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又靠近少年的耳邊。「還是你想去我家？」

　　「啊、嗯……」

佐藤眨眨眼無法掩飾自己的無措，不確定自己聽見男人說了什麼，是什麼含意，連轉頭去看男人的表情都沒有勇氣。

　　大森卻笑了起來。「下次記得要吐嘈，不然大叔會當真把你帶回家的。」

　　「嗯……」少年乾淨的臉上紅得更加招搖了，卻用那雙烏黑的眼睛怯怯地看著男人的眼。「那也……」

 　　話語含糊地停了下來。

真的是醉了。

 大森還是笑著，彎腰捻起地上剛剛被佐藤拿著的那節殘菸，收進了口袋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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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大叔好棒！！！！！(哈啊哈啊跑操場二十圈)

快把阿健放進口袋帶回家抽乾！（？）

（自己寫的嗨個屁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