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一下因為森永牛奶糖攻擊而HP歸零的人們。XDDD
--
蝕月〈3〉
「言歸正傳,你知道三浦春馬嗎?」
「那個警察嗎?怎麼會不知道。」水嶋挑眉,有點意外聽見這名字。黑街的警局只有一個,組織對策課雖然分成好幾個分隊,但三浦春馬可是一個有名的人物。中間層裡唯一疏通不動的人就是他,底下的交易也被他破過好幾次。總的來說,是個讓組織頭痛的人物。
但水嶋自己倒是並不討厭這個人的作風。
「他七天前自己埋伏去盯一個槍械交易,後來就不見了,我想知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有確定的日期嗎?」
「三號,那天晚上六點二十分,是他最後一次的通訊。」
水嶋從辦公桌的抽屜抽出紀錄著交易日程的冊子,翻了翻之後回答。「那天我們沒有交易。」
「怎麼可能?地下軍火不是由你們壟斷嗎?」
「如果買主分成小批二次販出我們也無法控制。外面也還有很多品質和來源不明的小供應商,規模小的堂會就會跟那邊交易。」或是打算做的事不希望引起弗古這邊和警方的注意。最近的黑街正慢慢脫離弗古隻手遮天的局面。
「再不然就是組內有暗盤,你也知道我們最近內部不是很平靜。」
「嗯,我知道了。」健明白,他說的是繼承人的事。
何止是不平靜,要變成能夠威脅到水嶋性命的程度,也只是遲早的事。
水嶋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又把話題拉回三浦的事情上來。「你想盯交易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安排進會倉,但也只能幫到這樣了。」
到了會倉那邊的現場交易狀況,就是其他幹部的職權,他沒有辦法干涉。
「這樣就夠了,幫大忙了。」健抿著嘴站起身到辦公桌邊放下還半滿的酒杯,然後抽起筆在桌上的便條紙上寫下文字。「如果你的事情不太妙的話,可以在這裡找到我。」
「你變了呢。」水嶋用兩指夾住那張薄紙,泛起溫柔的笑意。
七年前見面時,他甚至沒有想要再跟自己見面的打算,而現在竟然還會擔心哥哥的安危。
「是嗎?」
「因為他?」那個三浦春馬?
健抬手把鬢邊的黑髮順了順,勾起嘴角沒有否認。「他是我重要的人。」
「那還真是謝謝他了。」
讓弟弟可以重新擁有正常人的情感,有一份重視的事物,有人陪著在身邊。
雖然,不可否認的,自己是有一些吃味。
※
『健、醒醒、在客廳睡會感冒。』
有人輕輕搖著他的肩膀。
『你回來啦……』含糊不清地回著話,腦子還有百分之八十在睡眠裡,眼睛則連張都不想張開。但鼻尖敏銳地捕捉到熟悉的味道,便安心地順著方向倒到對方身上。『……抓到人了嗎?』
『沒,我偷跑回來的。』那人用兩手溫暖地環住自己,靠在耳邊吃吃地偷笑了起來。
『呵呵……你小心被降職。』
『我好想你。』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唇上。
微微分開眼皮,沒戴眼鏡的眼前靠得太近的臉模糊成一片皮膚的顏色。他抬起手用指尖碰著那個人突出的眉骨、直挺漂亮的鼻樑、臉頰,皮膚上帶著整日在外奔波沾上的細塵和人類油脂的觸感。
有很多天不見了,所以光是這樣碰著胸口就滿溢情感,到了連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地步。
手指滑過唇角,在到達下巴那顆小痣前被捉住。
『你再這樣我要一個小時以後才出得了門。』他聽見那人無奈的聲音裡頭帶著一點忍耐,所以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反應似乎引起那人的不滿,張嘴咬了被捕獲的手指一口。
『我要報警告你傷害。』皺眉縮回手,狙擊手的指頭是很敏感的。拜此所賜,他現在又多醒了百分之三十,從懷抱裡站起來往房間的方向走。『等著被查辦吧你。』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引咎辭職每天留在家裡傷害你。』
『快滾出門三浦春馬。』
擺脫無賴地纏在自己腰間的手,健撲到床上把自己用被子捲起來面向左側,準備接續被打斷的睡眠。
額前的頭髮被輕輕地撥開來,印下一雙軟軟的唇。
『冰箱裡幫你包好食物了,要記得吃飯。』
『嗯……自己小心點。』健閉著眼點點頭不甚在意地叮嚀一聲。以前自己當殺手時的工作比這還要危險不知多少,而且他很相信那人為了他絕對會百倍小心,不需要每次都來離情依依相送那一套。
他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事了,這次跟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這次我不會再回來了。」
健霍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浸在一身的冷汗裡,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會的。他告訴自己,以撫平激動的心跳。
這只是個夢,他從來不懷疑自己可以把春馬找回來。
空無一人的客廳裡,因為負責打掃的另一位男主人已經好幾天不在家,已經略略顯出零亂的樣子,桌上也堆滿了報紙和雜物。而最上面丟著個牛皮紙資料袋,裡頭裝的是這幾週跟著交易的資料。
一無所獲。
連跟雨林相關的消息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只是被膠著的現況給逼得有點急罷了。
這幾天,他不斷夢見春馬離開前的事。他們的對話、春馬的聲音、氣味、擁抱和親吻的感覺、還有觸感,全部都像壞掉的影片一樣不斷不斷重放。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感覺還很真實地留在指尖上頭,彷彿他是剛剛才離開的一樣。但冰冷的沙發似乎不允許他這樣欺騙自己,整個室內,屬於三浦春馬的氣息也漸漸在消失。
距離最後一次用這雙手抱住對方,已經有一個月了。
春馬……你到底在哪裡……
黑暗中健把臉埋進手裡。
也許,自己並不像自己想像得那麼堅強。
※
「我去巡視。」健向同伴知會一聲,自己獨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這次交易是在廢棄汽車工廠裡,偌大的工廠可供藏匿的角落太多讓健覺得很不放心,於是決定交易前脫隊把工廠檢查一圈,以防有詐。
其他的人知道他是上頭安插進來的,只當他是有負著什麼秘密任務,也沒有阻止他。一開始懷疑過他的意圖,但半個月下來也看不出有什麼奇妙的舉動,倒是做事相當謹慎而俐落,慢慢就不太懷疑。
工廠的屋頂長年鏽蝕,看來雨天還會漏水的樣子,水泥地上到處都是潮濕的痕跡。他在牆角發現幾個瓦楞紙箱和厚棉被,心想著對流浪漢來說應該已經是高級的住所了。
但他可不敢恭維。這讓他想起剛和哥哥失散的日子。
鐵管摔落的聲音引起他的警戒,一陣很輕的腳步聲穿過巨大的吊具和車床消失在另一頭。
是流浪漢嗎?不可能,他沒有逃的必要。而且流浪漢大多會先收到消息,幾天內絕對不會逗留在有交易的地方。
健跟了過去,更謹慎地握住手上的槍,小心地貼著牆向前進的方向滑,慢慢往轉角靠近。
喵——喵——
他探出頭,一隻小小的黑白貓躲在轉角另一邊的車殼下,看著他有些膽怯地喵喵叫著。
是貓啊……
往前走了一步,強烈的人類氣息又立刻讓他警覺起來。他抬頭,右前方用薄鐵加蓋的二樓辦公室前,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背影,姿態輕鬆地倚在階梯上方已經生鏽的扶手上。
健因為那背影太過熟悉而皺起眉頭。
「春馬?」眼前的畫面太過難以想像,健不經意地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同時,對方也因此回過頭來注意到這邊。
「噗噗——!猜錯了!」那個人轉過頭來笑開了臉。
笑聲、表情、動作,無一不是與他印象中的三浦春馬一模一樣。
他想像過找到對方時的場景。
春馬可能會傷痕累累的被囚禁在哪個組織的秘密基地裡、可能為了逃避追殺全身髒兮兮地躲在隱密的黑街角落、也可能自己有一天突然跑回來,然後笑著說沒事了,都解決了。厚臉皮地問自己有沒有想他或是擔心到哭出來。
然後自己要抱住他的脖子,跟他說要是再遲兩天你還不回來,我就要跟之前認識的德國帥哥去開房間。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個可能性,是會有一把槍握在春馬的手上,並且對著自己。
而且他還真的扣了扳機!
撲身往前掩蔽到汽車的車殼後面,健把槍舉起在眼前上膛,咬著牙心想什麼鬼蝕月!?三浦春馬你死定了!給我等著,要是我今天回得了家一定馬上打電話給那個德國人!!
不過這時,應該正在進行交易那個方向傳來的大量槍聲卻打斷了兩人初次的交鋒。
「快撤!」
「有條子埋伏!」
警察!?
「那我們也撤吧,蝕月。」他聽見有另一個聲音響起,用著明顯是命令的語氣。
「知道了。」
剛剛並沒有看見別人在啊?健從掩蔽物後方微微探出視線,看見另一個男人的背影走出了工廠外頭,來不及看到那人的臉,只瞥見整頭惹眼的銀髮。
「沒時間一起玩真可惜啊……猫ちゃん。」
而三浦春馬——或是該像那男人一樣稱他叫那個什麼見鬼的蝕月?——停滯了腳步半刻,遺憾地看著這邊留下這句話,然後才從容地隨男人離開。
「喵……?」黑白貓被剛才的槍聲驚嚇得瑟縮在健的身邊發抖,直到此時才怯怯地叫出聲。
不過時機選得有些不佳。
猫ちゃん個鬼!!
佐藤健攔腰抄起地上疑惑的貓咪抱進懷裡,怒不可抑地追了上去。
TBC
------------------------------
為什麼是德國人純粹是因為我個人喜歡德國人(揍)
其實義大利人和英國人我也覺得不錯,
但是感覺銀月的阿健應該會覺得義大利人很白痴,然後英國人很做作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