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oh Sick

廣告架空。

有點突發所以短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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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木之上

JR青森站的東京君X郵政家族綠川健

　　「你一個人嗎？」

　　有如鼈腳的搭訕一般的台詞，說出口的同時連春馬自己也忍不住難為情起來。

　　而被搭訕的少年露出有點戒備的表情，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標準語裡面摻雜著不知何處的鄉音，軟軟的聽起來讓人非常放鬆。

　　「啊、那個…我不是什麼奇怪的人啦，只是剛好一起在這裡等車，想說可以聊聊。」他搓著手笑了起來，是有點靦腆的那種笑容。「如果你不想的話，就算了。」

　　「不會，那倒是沒有關係。」少年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對他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綠川。」

　　「我是春馬，很高興認識你。」

　　月台上兩個素不相識的少年於是背對著背聊了起來。

　　對面的第二月台，電氣化的火車發出巨大轟隆轟隆的聲音進站了。由於並不是假日、也不是太繁榮的站點，只有寥寥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和中年婦女下車。火車就離開了車站。

「你也是出來旅行嗎？」

春馬側頭看著自稱綠川的少年手邊單薄的行李，問道。

「我要回青森。」少年搖搖頭，鬢邊清爽的短髮隨著動作微微晃動著，頭髮看起來蓬鬆柔軟，有點小動物的感覺。「你呢？是旅行嗎？」

「算是旅行吧，不過已經差不多該要回東京了。」

 「一個人出來旅行啊。你還是學生嗎？」

 「剛畢業。嗯……怎麼說呢，這就是我跑出來的理由啊。哈哈哈……」看起來有點鈍感的少年卻意外地一下子就問到痛處，春馬為了消除尷尬乾乾地笑了起來。

 不過這也是他需要找個不認識的人來聊聊的原因。

「怎麼說？」被春馬的反應引起好奇，少年如他所料地追問上去。

但是春馬抓抓頭，卻反過來問了問題。

「你也是學生嗎？」

「不是呢，我已經在工作了。」綠川搖頭。

春馬楞了一愣，光看外貌本來以為對方年紀應該比自己小的，卻已經是人生的前輩讓他吃了一驚。

「那你喜歡這個工作嗎？」

「唔……算不上喜歡還是討厭，只是打打工而已，不過我很喜歡工作的感覺。」綠川回答之後，馬上就意會到對方真正的困擾。「你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嗎？」

「完全是誤打誤撞考上鐵路的工作，不過這跟我想做的事差太多了，本來沒有打算要去的。但是家裡的父母很囉唆啊，說是都錄取了，無論如何也要我去就職……」

　　「所以你就跑出來了？」

　　「嗯，想旅行到處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結論。」

　　「那麼現在有結論了嗎？」

　　又是馬上直指核心的尖銳問題。從一開始到現在，綠川的問題放在陌生人的對話中來說其實都近乎在失禮的邊緣，但是由於他的聲線柔軟得不得了，聽在春馬耳裡像微風一樣和煦。

　　一點也沒有覺得任何被冒犯的不舒服，反而讓人不自覺地放鬆心思吐露真話。

　　「很慚愧地，還是沒有啊。」春馬又一次用食指搔著臉頰顴骨的地方，沒有發現在對話的半小時內自己已經抓了五次，完全是習慣動作。「所以才會緊急地在這裡突然找你聊聊。」

　　「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綠川促狹地笑了，有一點自嘲的意味。

　　聽出自己被揶揄，春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倒是很喜歡鐵路呢。兩條鐵軌延伸出去的樣子，很像有無限未知的未來的樣子。但是卻不會害怕而是讓人覺得很溫暖，因為你知道在它的盡頭連結的，是另外一個等待你的地方和人們……啊、不要誤會，我可不是鐵路迷喔。」綠川講到一半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說得太浪漫了，趕緊回頭澄清。

這一眼讓春馬突然發現，他有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

「我覺得，試試也無妨吧？搭搭看不同的車，沿線的風景也會不同啊，沒遇過怎麼知道不喜歡？而且你跟我可以這樣旅行、這樣在這裡對話，都是因為有鐵路的人在工作的關係，這不是一份很有意義的工作嗎？」

　　「嗯……」

　　這人要不是真的太誠懇，就是擁有著很厲害的話術吧？

　　春馬心想，他自己很清楚，心裡幾乎有大半已經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他沉吟著沉吟著，火車的聲音呼嘯響起又遠去。再次抬頭時，月台上已經再無他人。

　　枕木上頭空蕩蕩的，只有兩道鐵軌的弧線向北延伸，一直到天邊去。

　　　　※

　　「你好，我是綠川。」

　　『哥，是我。』

　　「奈奈美？什麼事啊？」

 　　『月底我們要回青森的外婆家，媽問你要一起回去嗎？』

　　「月底？嗯……月底是節慶公司會比較忙，我大概沒辦法，你們回去就好了。」

　　『嗯。』妹妹的聲音稍微遠離話筒，他聽見另一端父女兩的對話。『爸問你在東京還習慣嗎？』

　　「習慣了啦，都已經來兩個多月了。」

　　『他說早就習慣了。嗯？你幹麼不要自己跟他講就好了？』妹妹說完之後轉過頭去抱怨了一句，父女倆在電話邊拌嘴半天，最後還是妹妹又回到電話筒邊。『問你工作會不會太累。』

　　「不～會。叫他們不要擔心啦。去青森時幫我跟外婆問好，跟她說我等祭典的時候再去喔，先這樣了我搭車。」

　　『好，那祭典見啦。』

　　「bye-bye。」

　　健有點無奈地笑著闔上手機。

 　　看起來老家的家人依然是每天活力充沛，尤其是退休的爸爸和還在念高中的妹妹，兩個人個性一模一樣，像冤家似的整天鬥嘴鬥個沒完。

　　地鐵裡因為下班時間摩肩擦踵的，身上穿著鐵路制服的年輕站務員站在月台邊疏導人流，健看著站務員年輕的臉孔，腦中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路途上偶遇的那個少年。

　　當時的自己其實也正站在相似的抉擇點。

　　高中畢業之後，規規矩矩進了富山縣老家鎮上的一間公司，做的是跟所學無關完全事務性質的工作。工作內容雖然不甚有趣，但付出勞力換取報酬這件事讓他很滿足。

　　就這樣順利做了一年左右，高中社團的前輩從東京帶了個工作機會給他。很有趣，是個以籌備各種活動為主的公司，正好臨時缺人。兩人在社團時就常常一起籌備活動，學長馬上就想起他來，問他有沒有意思要試試。

　　當然，是要到東京去就職。

　　東京耶！是他一輩子也沒去過的繁華城市，要離開已經習慣的生活環境，到完全未知的地方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幾經考慮，原本是打算從青森回來之後要拒絕的。

　　他放不下家裡已經有點年紀的父母遠行。

 　　要是出了什麼狀況，才高中的妹妹一個人怎麼應付？

　　就是在這時候，巧遇了那個從東京來的，名叫春馬的少年。

　　可能是第一次向人這樣搭話，第一眼的少年看起來非常靦腆，害羞的表情夾帶著乾淨的清爽笑容，讓他不自覺地放下了戒心對話。

　　跟自己的境況些許相似的關係，不自覺地像是刺探自己內心一樣，把問題越問越加尖銳時，少年也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有那樣氣息純淨的少年在的東京，也許並不像自己刻板印象的那麼糟糕吧。

　　原本對於東京的不良印象，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而改觀了。

　　原本膽小的自己下的決定，也在那天推翻。

　　好像對聽了自己那一席話的少年有著責任，健覺得自己也應該要跨出去試試看未知的世界才對！所以那天晚上，便給了學長正面的答覆。

　　來到東京。

每當看見鐵路，健就會想起那時遇見的那個迷惘的少年。

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真的進入鐵路局工作？

生活在同一個都市，同一片天空下，也許，某天會在哪個車站，再次不期而遇也說不定。

 他隨著擁擠的人群移動進列車的車廂，唇角噙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笑意，從穿著制服的站務員身上移開目光。　　

　　列車呼嘯著離開了月台。

　　月台另一邊逆行軌道的方向，同樣在疏通客流的年輕站務人員聽見發車聲，習慣性地回頭看著列車離開之後，空蕩蕩的兩排平行鐵軌。

　　曾經有人跟他說過，空蕩的軌道代表的含意是未來的無限可能。

　　那一番話改變了他的想法，也讓他慢慢喜歡上鐵路的工作。

　　「三浦君。」

 　　「是！」被上司的聲音喚回注意力，春馬精神地回應。

　　「你不是很想當站務員？」上司笑著，似乎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因為新幹線要停靠的關係，青森那邊有一個缺，雖然很遠，但是是站務員的工作，你想要去嗎？」

青森……？

春馬記得那個人說自己是回青森去的。

　　要是可以再見一面就好了，這次絕對要向他道謝。然後還有聯絡方式也……春馬無意識地用右手食指搔搔臉頰。

　　「是！請務必讓我前往！」

　　春馬笑著，越過上司的肩頭看著另一邊空蕩蕩的鐵軌。

　　漆黑的地下隧道另一頭，他知道有的是溫暖的陽光和藍天在等待著。

　　而平行的枕木之上，也許承載著我們交會的未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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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阿馬去了青森就被穿灣屁死的可愛直髮妹拐走了（痛哭）

是個廣告架空，

緣起是本來我把阿健郵政家族的老家聽成是秋田縣

想說喔喔離青森不錯近！

結果搞錯了是富山遠到不行，但是不管還是硬凹就變成這樣ＸＤ

我也是，很喜歡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