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oh Sick

好久沒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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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泉之章—

(上)

　　四周很黑。

　　藤丸發現自己正在往前走。

—我是要去哪裡？

　　他注意到前方有個白色的發光體，正快速地在前進，白色物體越快，自己的腳步也跟著加快。

　　—是要……追著它嗎？

　　—我正在追它嗎？

　　受到狩獵的天性驅使，他縮起腳慢慢離開地面，展開翅膀掀動蓬鬆的羽翼加速。

　　風聲迴捲在耳邊聽起來天地寬闊，但四周的黑暗卻像無形的屏障朝他壓迫而來，藤丸小心地壓低滑翔的姿態。難以判斷的環境也好，沒有其他分心，視線中只有一項目標物，專注力相對使得視覺雙倍地敏銳。

　　他已經看見白色的形體。

　　白色慢慢變大，從鴿子、白兔、波斯貓、雪狐，最後變成一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銀髮男子。

　　『茶會…就要來不及了。』

　　男人停下回頭邪氣地笑著，手上的懷錶澎地炸開成一具金色的鳥籠。

　　不行，會撞上——

　　「全都給我砍頭！」

　　稚嫩的女童嗓音穿過夢境，一下子讓鳥籠啊、男人、甚至羽翼都碎了一地。

藤丸回到現實。

　　他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書房的單人床上，身旁的六歲女童緊靠著他熟睡著，翻過身嘴裡還唸唸有詞一些聽不懂的夢囈。

　　「怎麼醒了？」

　　案前昏黃燈光下的音彌聽到背後有聲響，回頭發現有人醒了過來。

　　「被小雀的夢話嚇醒。」意識好像還未完全恢復，藤丸茫然地左右望望，看見床邊桌上放著一本愛麗絲夢遊仙境，突然想起方才的惡夢，八成是被這個睡前故事害的。

　　「哈哈…」

　　「下次不要念這麼恐怖的故事給她聽了。」

　　「是因為擠在一起睡不好吧，下次你們不要再睡在書房了。」

　　本來是因為音彌常常要處理研究和備課的事熬夜，怕晚睡了會打擾到藤丸和小雀，所以另外在書房放了個床，打算弄得太晚就自己一個人在書房睡。

　　但是這個機能一次也沒有如願發揮過。

　　小雀喜歡黏著音彌，就算是安安靜靜在旁邊看書也好。藤丸則是本來就晚睡，而且也喜歡陪著小女孩和音彌。原本的狀況是無論如何，只要到睡覺時間藤丸就會死活把小雀哄去睡，大多時候哄著哄著就會和小雀一起睡了。

但買了床之後這兩個人從此便明目張膽地侵入書房，反正有床嘛，撐不住了就在音彌背後窩成一團睡去，夜半醒來睜開眼就可以看見音彌，真好。

　　一家三口總是要膩在一起，不管音彌怎麼軟磨硬勸都沒有用。

　　「小雀那麼愛你，我可管不動她。」

　　「你對她根本就是溺愛，當然管不動。」嘴裡這樣說著，音彌的唇角卻也有著同樣溫柔的弧度。

　　「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

　　家。

　　藤丸知道音彌對所謂家庭的缺憾感，雖然他的不安定感隨著歲月粹磨已經不再顯露出來，但他知道音彌是需要他們的，他知道光是存在在同一個空間這件事，就讓音彌感覺非常安心。所以他希望每當音彌回頭的時候，就能看見他們；即使不回頭，也可以清楚感覺他們就在那裡。

　　這是他們的家。

　　「藤丸。」在一起明明已經這麼多年，但每當看著藤丸的時候，音彌都還是會覺得自己擁有得太多了，而被滿腦子高熱的感情淹沒。

他的藤丸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雖然看起來老是少根筋，卻總是可以恰到好處地觸進他的心裡最柔軟的部份。

　　「唔、音、音彌…等等——」藤丸皺眉推拒著突然貼近的戀人，表情與其說拒絕毋寧更像是害羞。「會把她吵醒的。」

　　「你不要亂動跟出聲她才不會醒。」

　　「笨蛋！胡說什麼？你事情都忙完了嗎？」

　　「還剩最後的部份明天再繼續寫吧，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音彌笑著，摘下鼻樑上的細框眼鏡放到床頭櫃上。

「那…我們回房間啦……」

　　尤其是藤丸的直率這點，是音彌最喜歡、最難以抗拒的。

　　　　※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麼聲音？」餐桌上，小女孩咬了一口吐司後開口。

　　「唔咳、咳咳咳咳咳……」藤丸剛入口的咖啡差點全給噴了出來。

　　「喝慢一點藤丸，咖啡又不會跑掉。」

　　音彌好整以暇地放下手裡的報紙，騰出一隻手來輕拍藤丸的背，態度十分冷靜。

　　「我不、咳咳……」

　　看來是被嗆得厲害，藤丸連句話也講不完，就又咳了起來。

　　「真是的，藤丸你髒死了。」小女孩跳下椅子，拿來毛巾遞給音彌，然後用抹布擦去桌面上濺出來的咖啡漬，態度十分冷靜。

　　好不容易，藤丸停下咳嗽，各自又回到原本的座位上繼續一度中止的早餐。安靜的餐桌上已經絲毫不留這場騷動之前那個話題的餘韻。

　　「小雀。」音彌姿態優雅地捏著瓷杯的把手，將咖啡放到嘴邊啜了一口。

　　「妳剛剛說什麼聲音？」

　　「咳咳咳、音、咳、音彌你——」藤丸又咳了起來，但這次的咳音乾乾的，聽起來有些空洞。

　　「我不太會形容，有點像是…哭聲？也不是，反正就是感覺很痛苦的聲音。」

　　「喔……很痛苦啊？」幾乎是惡質地，音彌往藤丸的方向瞥了一眼。

　　「哈哈哈你睡迷糊聽錯了吧，怎麼會有那種聲音呢？」

　　「才不是聽錯！而且還有碰碰碰的聲音！」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女孩更加篤定地辯言。

　　「碰碰碰？」

　　「像用書包砸桌子那種，悶悶的……音彌，那個是不是——」

　　「啊、糟糕已經這個時間了！」藤丸突然神經兮兮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快點再不走上學就要遲到了。」

　　剩下的兩個人卻只是冷靜地，看著慌慌張張拿著幼稚園書包跑去玄關的藤丸。

「藤丸～今天是星期天喔。」

　　「藤丸，坐下。我們必須回答她。」音彌頓了頓，神色自若地把話說完。「逃避不是個教育的好方法。」

　　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藤丸一把將音彌扯到旁邊。

　　「你瘋啦，她現在還太早了！」

　　「她看得懂佛洛伊德跟榮格，你以為這種基礎知識你不講她自己不會去查？小遙一直到二十歲你都還說太早，你自己說你第一次從網路上知道是幾歲？」噢，小學二年級？

　　「你明明就跟我一起看得很高興！幹麼說得好像我很壞一樣！？」從他有記憶以來做的每一件壞事都不是一人份的，藤丸也是不甘示弱的罵回去。

　　叮咚——

　　門鈴相當不識趣地在這時響起。

　　「反正你去開門，我跟她說。」

　　不理會氣得跳腳的藤丸，音彌使個眼色叫他去開門之後，就帶著小雀去樓上了。

　　「真是熱鬧啊……」推門入內的是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是你啊，槙村警官。」

　　霧島這幾年已經不直接負責現場的事，所以跟藤丸的接觸都改交給下屬槙村慎二先生。

　　「這次又怎麼了？」這麼多年來，藤丸也已經習慣了三課的人只要一出現就沒好事。他讓出通往客廳的路，隨便地招呼對方坐下。

　　看見藤丸的臉色，槙村有點拘謹地澄清。「請放心，這次並不是什麼棘手的事件。」

　　不過藤丸並不怎麼相信就是了。

「那要說來聽聽才知道。」

　　「你有聽過心靈犯罪嗎？」槙村開門見山地問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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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家庭生活太開心了寫爆字數orz

我可以放棄三小INCEPTION就讓一家人開心下去嗎Q口Q